多少次深情凝望在风中飞舞的白发,我都会把心抽痛,清瘦的脸庞,镌刻着岁月的印痕,饱经风霜的你,看上去弱不经风,单薄的身体,让我一次次润湿双眼,模糊了视线。无情的岁月略夺了你挺拔的身躯,一米七三的身高,弯曲的变形,我不愿相信自己的眼晴,你的步子变得有些蹒跚,我努力搜寻记忆中的妈妈,却让我泪眼滂沱。
妈妈是个普通的农民,没有多少文化,在那个年代,跟大多数人一样,过着日出而做,日落而息的生活,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,不,应该说她是最伟岸的大丈夫。是的,她是慈爱的母亲,更是刚毅的父亲,用柔弱的双肩挑着坚强,是我黑夜里最亮的灯,是我生命中的精神支柱。
十四岁伴着七月缠绵的秋雨,父亲终于不堪忍受病魔的折魔,丟下母亲,我还有十岁的弟弟去了他的天国。在阴雨缠绵的七月,屋内不再留有父亲的气息,剩下的是压抑,亲人离世的哀伤和茫然。
送走父亲后,每每深夜我都能听到妈妈在炕上不停的辗转,那时的我根本无法体会母亲的压力和无奈,甚至是迷茫。九十年代初,北海的农村还是用贫穷形容,可就是在那时,我拿到了中学录取书,我不敢开口问妈妈,我当时也有些懵懂,我也不忍心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,我忐忑的心整整两个月坐立不安,想到也许再也无法坐在教室,也曾偷偷的哭泣过,内心时刻燥动着上学的渴望。
终于,我还是带着深深歉意和伤痛走进了校园,想起过往,我的心抽痛的厉害。那时弟弟也在读小学,况且为了给父亲治病还欠了不少的外债。然而,妈妈什么也没说拿着借来的钱,让我俩双双走进校园。
母亲是坚强,忙完秋收,跟着村里人去渤海湾摸扇贝挣钱,那时我跟本不懂摸扇贝的的辛苦,在秋风凉凉的季节,或者初春咋寒的季节,妈妈要站在冰冷的海水中浸泡十个小时,为赶退潮的时间,有时夜里二.三点就得坐三轮车走;有时夜里得十点到十一点回家,有时找不到买家,还得自己推着二三百斤的扇贝串村卖,直到今天记忆犹新。也就是在那段岁月的辛劳中,给妈妈留下了病根,每到秋凉冬冷时,她的手会变的红肿疼痛。我们长大后也为了妈妈寻医问药,却始终无法治愈。
妈妈是村里有名的心灵手巧的人,每年冬天农闲时,妈妈这一冬都在为农里的出嫁的姑娘,新婚的小伙做新衣,给村里孩子裁做棉衣,到了年底,妈妈会经常熬通宵裁做衣服,缝纫机哒哒不停,妈妈却从不收一分钱,还常常给我们念叨谁家帮咱拉的麦子,谁家帮咱打场,谁家帮着耕种......乡亲们帮助她都一一记在心里,一遍遍的念叨,生怕我们忘记,她还说人家帮咱是重活,体力活,做衣服帮忙算啥,也就在那时,母亲教会了我们拥有一颗感恩的心。
如今的我们已成人,已为人母,为人父,在此谢谢我亲爱的妈妈,用一生的付出,守护儿女的成长,用最平凡的小事,教会我们拥有一颗感恩的心。谢谢妈妈的养育之恩,谢谢妈妈引领我们奔向更广阔的天地。
张绍芬:山东省滨州市北海经济开发区高井村,曾在文海诗涛发表过诗歌,祟尚自由,愿遨翔在诗词画意的天空。女人要精彩,自信是自己永远的微笑。
|